莎士比亞筆下劇作已不能單純用陳腔濫調的「經典」二字形容。現代戲劇創作，總不免沾有莎劇影子，就是因為莎劇本身完整的架構。四大悲劇之一《馬克白》（Macbeth）認知度高，自我實現的自我毀滅亦發人深省，亦難怪是研習文學、編劇、導演及演戲等必讀劇本之一。

《馬克白》已被多次改編成影視作品，電視劇、電視電影到足本電影統統有齊。而馬克白及馬克白夫人，亦是公認難演的角色。而最新的版本，就由《二百萬奪命奇案》（No Country for Old Men）導演高安兄弟（Coen Brothers）的大哥 Joel Coen 主理（英文片名為《The Tragedy of Macbeth》），影帝丹素華盛頓（Denzel Washington）及影后法蘭西麥杜雯（Frances McDormand）主演。

早在大學年代已演過《奧賽羅》（Ophello），亦曾參演《雷神》（Thor）導演 Kenneth Barnagh 操刀的《抱得有情郎》（Much Ado About Nothing）、百老匯戲劇《凱撒大帝》（Julius Caesar）的丹素華盛頓，今回主演《馬克白》可謂駕輕就熟？非也，他表示︰「之前我未看過《馬克白》的任何版本作品，所以這個版本的馬克白，皆是源自我的想法和意念。」亦因為要自己創作，所以即使馬克白已有完整的文本，他亦須與飾演其妻的法蘭西麥杜雯一同建構角色的背景與經歷，對他而言，這是作為演員要盡的基本責任。

說到這裡，筆者打趣地問他，六十多歲才去演馬克白，會否有點遲呢？人家占士麥艾禾（James McAvoy）在廿多歲（2005 年）已演現代版《馬克白》電視劇。於此，他提供了有趣的見解︰「在我而言，踏入六十歲等於四十歲世代的後半；在幾百年前莎劇該是寫給三十多四十歲的演員去演的，亦盡量貼近當時大眾的生活。明顯地，隨時間流逝，我開始著急了，因為已等候多時，要演的話就要下決心去做，因為再沒有拖延的餘地。」不過他亦指出，去到這個年紀，期待可演像《李爾王》或《凱撒大帝》一類劇目。

這個版本的《馬克白》對演員要求極高，導演刻意透過構圖和比例，將電影畫面變成大型舞台搬重現原作劇情；在黑白的畫面中，一眾角色經常有特寫的鏡頭，讓觀眾聚精會神地欣賞，但若用上舞台一套，過份誇張的角色表情的話，又會適得其反。對於鏡頭前的演繹，丹素認為最重要的是自然地呈現角色︰「（拍攝）過程中順其自然，我不特別喜愛攝錄機，亦不特別在意它。攝錄機的功能只是拍下你的影像，拍下你撒謊的模樣。但我就偏在鏡頭下忠實表現自己。希望導演所拍下的，是真實的、誠實的演繹。」

導演刻意安排劇本保留古典英文對白。即使不是我們熟悉的現代英文用字，在演技搭夠下仍拍得出角色之間的張力。但對丹素來說卻是極艱鉅的挑戰︰「要記這樣的對白已有難度，何況還要理解它，明白角色為何在特定時刻說這句話。當時我逼自己必須要明瞭對白的意思。 」但即使難度再高，他仍樂在其中，因為能獲得相當滿足感。另一方面，要演好莎劇主角亦不容易，莎劇有它的結構和規則，沒有太多天馬行空的空間。

這部由 A24 製作的《馬克白》，比較其他在頒獎禮角逐榮耀的作品，反而多一份莊嚴和文藝氣息，在戲院關閉期間斷不了戲癮的影迷 / 文青們，不妨考慮打開 Apple TV+ 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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