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屆奧斯卡罕見有兩部以女性成長(coming-of-age)為主軸的電影為大熱,一部是我由《凡事哈》(Frances Ha)已放在心頭的才女導演 Greta Gerwig 破紀錄之作《Barbie 芭比》,另一部是《單身動物園》(The Lobster)導演尤格藍西莫(Yorgos Lanthimos)新作《可憐的東西》(Poor Things)。兩部電影均有提及父權社會如何壓抑女性 ,《可憐的東西》女科學怪人貝拉的成長源自情慾覺醒,芭比卻連性器官都未有。由是,同樣說女性成長,不少人將兩部電影相提並論,甚至有人說《可憐的東西》比《Barbie 芭比》更加「女權」,畢竟前者涵蓋了身體與思想上的自主,更有外國網民笑說《可憐的東西》大概就是芭比去看婦科醫生的後續。 在我看來,《可憐的東西》其實志不在此,不過就是經歷了《Barbie 芭比》一整個夏天的粉紅風暴後,被煞有介事的扣上「女權」帽子。導演的動機其實更加開放,更加純粹——摒棄所有記憶,重新想像一個最古老的故事:拋開道德枷鎖、社會規範,我們會如禽獸一樣活著,還是可以毫無束縛地建構一個更合時宜的伊甸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