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像雪球一樣愈滾愈大:獄長為了洗白監獄的負面形象,將 Rahim 當成宣傳監獄制度成功的工具,處處維護無法償還債主金錢的他;慈善團體聯同監獄不斷替 Rahim 建立美好的形象,為他募集善款還債;與 Rahim 同囚的犯人不忿他為監獄粉飾太平;債主則據理力爭,為無法收債一事取公道。每人皆有合情合理的行為動機,令觀眾難辯誰是誰非。
後來被迫上絕路的 Rahim 作出了兩次的暴力行為,第一次是他上門質問處處針鋒相對的債主,情緒失控的兩人更因此發生了一場扭鬥,此事被閉路電視記錄下來,完全破壞了 Rahim 的聲譽;第二次則是監獄長教唆 Rahim 患有口吃症的兒子,向攝錄機告白請求人們相信 Rahim,以挽回他的聲望,愛子心切的 Rahim 最後出手迫使監獄長刪除影片,場面一度混亂,不快收場。
即便 Rahim 為自己說了謊話,也對他人動粗,惟 Farhadi 顯然仍然站在認同他的一方。因為《伊朗式英雄》故事探討的並非客觀的是非對錯,而是行為背後蘊含的動機與意涵。在 Rahim 被塑造成民眾的模範時,他的所有行動幾乎也是被機構與制度壓迫而成的——繼續維持自己發現袋子的說法、為了取得僱主信任而讓情人裝成物主證明自己、向三番四次刁難自己的債主找公道——很多決定都是不由自主,而觀眾亦一直深知他的清白,並無超越任何道德界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