屹立荷里活數十載的大導演史提芬史匹堡(Steven Spielberg),近期作品均體察世情,具有回應時代局勢的精神意義,他老人家大概對現代的人文世態有所感慨。
屹立荷里活數十載的大導演史提芬史匹堡(Steven Spielberg),近期作品均體察世情,具有回應時代局勢的精神意義,他老人家大概對現代的人文世態有所感慨。
《換諜者》(Bridge of Spies)借冷戰時期的故事說「站立的人」,君子應有的處事態度,是不卑不亢。《戰雲密報》(The Post)借七十年代初的報社傳媒故事,重申新聞自由的重要,是對特朗普上任時代的回應之餘,也向經典政治驚慄片《驚天大陰謀》(All the President's Men)致敬。新作《挑戰者 1 號》不用過去審視現代,反而借未來世界承傳昔日經典精神,遊戲人間背後,蘊含對(已成不朽經典)文化的尊重和讓它「重生」的主題意味,意義絕對深長。
驟眼看《挑戰者 1 號》,又綠洲又虛擬現實又未來世界,聽起來好像很科幻很新潮,實情是一部非常老派的青少年歷險故事。故事一開始已經明確地建立了傳統劇本典型元素——麥高芬(在這部電影就是「彩蛋」),給電影全體角色一個目標去追尋:在綠洲的遊戲世界,人人為了爭奪彩蛋從而獲得遊戲設計師的豐厚遺產,紛紛闖關冒險。故事分設三個遊戲關卡,整個劇本寫法相當遵從三幕劇傳統,如此明顯的古典敘事,可見電影着實用新穎外殼,包裝一股濃厚的八九十年代懷舊風。
電影未正式上映,已有不少文章和影片紛紛從預告片抽看裡面的「彩蛋」,即是片中向電玩遊戲、電影人物、道具致敬而安排的小趣味。現在觀眾經常為發掘這些彩蛋而興奮狂喜,跟故事一眾遊戲玩家追尋彩蛋的劇情相映成趣,可說是編導巧手安排的對照,我們不也是其中一個玩家?
為甚麼史匹堡特意要把高達、大鐵人、亞基拉、街頭霸王、鬥陣特攻等著名角色放在電影裡?要知道每個人物也有版權,哪怕只是在片中曇花一現,所費金錢絕不惹少,這些是遠超 Marvel 讓其他英雄人物客串過場,或是藉對白交代的彩蛋設計,不可能是貪圖過癮製造驚喜。原因莫過於這是一部要傳承經典的電影,它的對象是這一代的小朋友、青少年,他們總愛打機的快感,史匹堡便把自己那代的經典動漫、電玩、電影,投放在作品中,讓《異形》(Alien)的 Chestburster 唬嚇細路、高達用激光劍抵抗敵人、金剛阻攔人類闖關、亞基拉的招牌電單車突圍而出,通通或教年輕觀眾驚呆,原來「那些年」有過如此酷的文化產品,史匹堡正是藉這部當代電影,把將近消失、被捨棄的經典好好流傳,顯然有一種傳誦文化的作者意識,意義重大且用心良苦。同時成年觀眾也可趁機緬懷一番。
導演史匹堡雖然年紀老邁,但他沒有(亦絕對不會)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,對年青人說教不要錯失現實世界的美好,「老嘢大哂」類似的意識形態。史匹堡始終是站在青少年一方的,對未來青年仍是滿懷希望和信心,透過故事交給他們承傳先人意志,新舊共存,就像是《鬥陣特攻》的 Tracer 可以與春麗一起聯手對抗敵人,是沒有抵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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