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童之可愛,在於不會問令人尷尬的問題。即是,大叔的 4 歲兒子喜歡《新幹線戰士》,但斷不會問為何會變形的新幹線會有位載人呢?如是者,以前《咸蛋超人》集集 KO 外星人,觀眾既不會問為何打,為何外星人又一定要破壞地球,超人又一定要站在人類一邊呢?都懂得問的時候,可能已是 50 集大結局。
兒童之可愛,在於不會問令人尷尬的問題。即是,大叔的 4 歲兒子喜歡《新幹線戰士》,但斷不會問為何會變形的新幹線會有位載人呢?如是者,以前《咸蛋超人》集集 KO 外星人,觀眾既不會問為何打,為何外星人又一定要破壞地球,超人又一定要站在人類一邊呢?都懂得問的時候,可能已是 50 集大結局。
差不多 50 年後,庵野秀明將《咸蛋超人》(或說,Ultraman)重製,嘗試認真用大人的角度審視光之國的使者,回答這問題。本應超人是超越人類的存在,不食人間煙火的地球監察者,卻被一個救人的舉動感化,透過融合變成人類走進社會觀察並學習人性,並選擇站在人類一邊打外星人。「人類點解抵幫」就成為超人要解答的問題;全片圍繞的,是超人必須拆解外星人帶來的麻煩,因為外星人想找地球麻煩,通過的方法除了破壞,還會用到外交手段,立約將地球殖民化。
文武又好,武打又好,皆與人類的污染、過度發展與貪婪有關。這一點很符合日本人對怪獸的定義:沒善惡之分,像一面鏡子反射人類的行為(特別是陰暗面)。
當然,外星人是庵野的喻體,旨在引導反思人類的行為本身。但更進一步的,就如同《真.哥斯拉》對當下日本政府提出疑問。為擁有外星科技,政客的腰可有多軟呢?當擁有能變身的超人,政府可招架大國的影響嗎?而同樣地,在國家面對麻煩時,真正的麻煩可是官僚主義和行政程序本身。但不同的是,對日本政客的批判,跟美國買炸彈打怪獸,處理外星人的預算處理等等多是嘲諷,是一種氣氛的調劑多於嚴肅批判。有一場,防衛機關主管直白地說不要聽上電話,因為政府只要會求他出動超人應付外星人災難,聽得出有吐糟的意味。
畢竟是超人,特技還是要看。導演桶口真嗣的處理不得不令人佩服,明明套用 CG 後可令超人動作更自然流暢,但就刻意製造傳統特攝動作的笨拙甚至別具「膠味」的動作(當中有一場極不合理的飛身旋轉,根本是專登造成);超人的衣飾紋理,刻意造出緊身特攝戲服的質感以至摺痕,提醒觀眾特攝是《咸蛋超人》系列的根本。CG 的應用反而在細節上,超人會因低能量值變綠色、外星人說話的閃燈等等。
系列重啟優先針對的當然是系列的 fans,亦是上年紀的一群。劇本佈局就像電視劇集濃縮推送,新的外星人出現就像個別單元,再以防衛隊成員的對話貫穿整體。故事中出現的外星人、變身用的裝置,以至最後的審判者佐飛和太空恐龍 Zetton 等等均抽取自原作,粉絲應該會滿意收貨。片長接近 2 小時,文戲比例查實較《真.哥斯拉》更高(打怪獸只佔全片大概 20% 時間左右),幸好抽走了前者的凝重,齊藤工和長澤正美等一批主角不停鬥嘴吐糟,節奏比預期還快,屬好事一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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